【雨的絮语】雨夜 〖小说连载之七八〗

nuit de pluie

雨夜 (七八)

作者 : 双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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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分


汐因为突然激动,触痛了身体刚刚愈合的伤口。失事那夜,是她疏忽了,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她带来巨大精神压力,焦虑,使她的情绪在这段时间处于不稳定状态,尤其是,她不应该在孕初期这种时刻使用加了艾草和迷迭香的柏斯黛新品精油,当她闻到一丝血腥时,又在惊恐中重重地滑倒在浴缸边,她飘飘然地看到更多更多的红色……

辜?无奈?有意为之?……”,程慕迪看着服药睡去的小汐,心里暗想着,但不管事情的原委如何,心里都有些痛惜。飞机上,小汐偷偷掩面哭泣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这种闪现加重了他心里说不清的,但又确确实实的恻隐之心,尽管他清楚这是不应该的。这天,他在小汐家呆的很久,从上午一直到夜晚,他为她做了美味的西式午餐“煎小羊肉配芦笋”,又做了可口的中式晚餐“清蒸鳕鱼配甜椒”。多年的留洋生活,造就了他出色的也是自豪的厨艺。

汐总觉得,他是个身后还藏着另一个“他”的人,她说不清。

知道什么情况?”

“……”

汐不会不“明白”,这个男人绝对不似自然界雄性为诱引雌性而做表演的那种,如果这样想,那就绝对低估了她的智商。她不绕弯子了,看着在忙碌的他直接问。

入其来的冷不丁一句话,一下堵住了正在调制鸡尾酒的程慕迪的思路,好在他是背对着小汐,这让他有时间整理自己的状态。

息当然是人为故意透露的,而且当然要说‘自杀’。柏斯黛是鳄鱼争抢的肉食。”

汐双臂环绕交叉着站在客厅的窗前,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着春日暖阳下熠熠发光的加龙河水面,河面飞过几只正在巡视水下鱼的白色海鸥,她像是说给自己听,其实是有意说给程慕迪听。

箭双雕呀。”

司内部的人?”

于程慕迪的接话,小汐似乎很有反应,她回过身来盯着他。

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了岔开话题,他举了举手上刚刚调制好的两杯鸡尾酒。

不喝鸡尾酒,你忘了我在身体调理期?”

个雅致得体,又十分清楚“yes”和“ no” 界限的女人,会让你在“糊涂”中清醒。

怎么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

小汐转过身来,看着他问。

在透过门窗洒落进来的光线下,小汐灿烂的身形显得更加曼妙有致。程慕迪欣赏地看着这个既具体又抽象的女人,真觉得自己“不该”有现在“这份工作”。

份工作”让他很难直视小汐之前尤其激动的问题。的确,程慕迪是为了检查而把药物带走的,送检几天后,他的办公桌上来了一份盖有“密封”印章的文件,他迅速打开看到一行字: 未发现任何问题。他紧绷的心立即松弛下来,由衷地舒了口气,他转过背椅,看着窗外,看到春天的花正在向他微笑。那一刻,不知为什么,他想到了陆汐。

在不是安全地物归原主了吗?”

汐不再追问。程慕迪的态度已经让她大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她的原生家庭让她比一般人的嗅觉灵敏,有些事情,用不着追根究底,这是优势,却也是痛苦的。

坦然地告知程慕迪,她目前已辞去基金公司职务,股份公司的职务经董事会决定由海莉替代了。

辞后,程慕迪沿着河边通向市中心的小巷慢慢走,他特意地这样,似乎想更好地体会一些东西。陆汐的流产虽然让他有些吃惊,但这天的接触却又让他有种说不清的高兴,很明显,她并没有家庭,想到这,他突然吃惊自己的反应,怎么这样?他于是迅速清醒地调整自己的思想。

天之后,他没有再接触陆汐,倒是海莉和路曼跟他走的更近些。


第八部分 结局


莉拿到了她想要的。小汐的流产入院给了她机会,她利用路曼在第一时间散发了“自杀”消息,使得在旋涡中的陆汐,不得不退出。

是,曙光又重新出现在柏斯黛家的屋顶。项目在中断了三个月后,颇为担心的百年老店又像打鸡血一样兴奋起来,这次,还是海莉的邮件,但带来的确是春天般的美好 : 合作计划继续进行。他们毫无疑问了,这便是最高指示。在三个月的等待中,他们几乎练就了间谍一样精明和灵通,时时刻刻把对方的一举一动了解得清清楚楚。当得知海莉成功上位,他们第一时间送来了祝贺的菘蓝礼品。

是,重启合作的新闻发布会隆重举行,在会场,程慕迪通过秘书认识了路曼。程慕迪看着现场如沐春风的海莉,心里始终有种不详的预感。

然,几个月后,一个雪后初晴的深冬,程慕迪从路曼处得知,海莉接到陆汐的警告,准备以向媒体公布流产原因来终止柏斯黛进中国计划。在沉默了几个月后,陆汐似乎开始向“闺蜜”“报复”。这让程慕迪觉得他在越来越接近他所做的和所要做的。

汐的流产的确跟柏斯黛的新产品有一定的关系,这就是配有艾草和迷迭香的精油,但她一直没有声张。

斯黛在云雾里是完全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耐心,他们最终决定,废除新配方,终止进入中国市场计划。

似乎是一场厮杀,一场风暴后引来的厮杀。程慕迪在血光中看到了背后隐藏的种种内幕,正是这样,他办公室保险箱里的文件越来越厚,他的工作越来越接近尾声……。

他落实了一份又一份文件,签上一个又一个自己的名字后,他接到了回北京的通知。这时,距他和小汐机场见面的正好一周年,而这一年所做的都与陆汐有关。

天,他拨通了小汐的电话,接着就离开巴黎飞往图卢兹。

汐,并不吃惊,她知道会有这么个电话。

下,小汐撑着伞慢慢走来,她的母亲试图阻止她,但小汐切断了电话。她想起小的时候,她喜欢坐在父亲的车上,看路边飞驰而过的花草树木,那个年代,这种“待遇”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初中以后,她就慢慢越走越远,也越来越孤独,终于有一天,她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学会了利用这种孤独去获取。

子尽头的程慕迪,站在黑暗处的细雨下,望着移动在伞下的小汐。浅色牛仔裤,飞机上掩面她哭泣,风中散乱的长发,都是那么真实……

在小汐快走近时,她停了下来,他看着停在雨中的小汐,,默默转身离开了。他走向机场,登上飞往巴黎的航班,在办公室签了最后一份文件 : 检控陆汐。陆汐,在中资海外并购案中,违规操作,导致资产流失……
一年后,程慕迪辞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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