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燕的世界】 我们在巴黎的小菜园
作者 巴黎燕
巴黎这两天，高温达40多度，这是继六月底的第二波酷暑热浪，来势更加凶猛。
降温防暑，人们各出奇招。
想起了我们在巴黎的小菜园！
出去度假10多天，虽然回到家要处理的事儿，要洗的衣服一大堆，巴黎的迎接又是那么出其不意的热辣辣，我们还是一大早就赶到离家15分钟的小菜园，慰劳我们的小兵小将，哇! 它们都快奄奄一息了！
在全法国的华人讨论是在家喝啤酒吃西瓜，还是出门办事做亡命徒时，我们在巴黎一隅的袖珍国里，也打响了抢救生命之战！
跟真正战争的区别，就像【游击战之歌】唱的：
这里，没有流血，只有流汗；没有枪，没有炮，却有水壶各型号！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和先生在住家附近散步时，不经意又路过我们熟悉的一个小菜园，很羡慕那些在都市拥有一片小菜园的人们，可以随自己的意思，用手摆布【方寸世界】。
当时随口问了一个在菜园边的法国女人，瘦瘦高高的，60来岁，干练而亲切。
她自我介绍，弗洛伦丝，是协会所属菜园负责人，了解了我们的心愿后，马上热情邀请我们进园子参观。
很碰巧，象在电影里！
推开小柴们，20多米长的阡陌小道，左右两边，每家3，4平方米的菜园花圃，弗洛伦丝详细给我们介绍每家的种植情况。
当知道我们从未伺弄过土地庄稼时，她安慰我们：这儿的人基本都是从新手做起，可以慢慢学习。
这是菜园的仓储小屋门前的菜园规章制度，宗义是菜园属于注册参与的每个人，大家共同遵守和管理，园内种植的蔬菜瓜果和花卉，禁止任何化学肥料，注册费每年20欧元，用于购买工具和维修设施。鼓励彼此交流经验，赠送农作工具和菜种。
仓储小屋的木门和门锁。
仓储小屋内有各种农作工具，还有供休息，野餐的木椅木桌。
各种型号的浇花水壶。
小木屋旁的水管，开关在屋内，人走后，外人不能使用水源。
这家菜地靠近水源，瓜果菜蔬平时是全菜地的冠军，因为近水楼台嘛。
弗洛伦丝见我们羡慕的眼光，很善解人意的宽慰道：如果有近水的菜地空出来，她优先考虑我们。
我们决定参加进来，尝试一回做农民伯伯婶婶的感觉。
她引我们来到菜园地头，指给我们分配的【疆域】，离开水源较远，但很适合我们这种对种地毫无经验知识的【白丁】：种的好坏，容易掩人耳目。
弗洛伦丝留下我们的电话，让我们下次来带张20欧元的支票，同时可以行驶土地主人的权力了：决定种什么!
没想到美梦成真这么容易又简单？或者我们的追求太不高大上？
当时没多想别的，还真的挺欢呼雀跃的。
接下来一周，因为去度假，没有马上【进军新疆域】，回来后，弗洛伦丝打电话来，才想起自己的新【身份】：3平米之袖珍小国领主！
于是周末收拾完家务，夫妻双双【把菜园还】！
这是去年春末我们正式开始【菜园新篇章】的第一天。
这条绿色阡陌小道的左前方，就是俺们的【主权之地】。
那天是个周末早晨，巴黎的【农民伯伯婶婶】们都还没起床，举手遮额，放眼望去，有点【普天之下，莫非吾土】的丝丝豪情。
到仓储小屋找出各种工具，戴上拔草的手套。
锄头，耙子跟咱们的不太一样。
这种翻土铁杆用起来，既省力又很得劲：把脚踩在最低的横杆上，脚往下踩的同时，双手往后拉，脚下的土松动，湿润润的土块，带着惊慌失措的蚯蚓，被翻了个身。
这种翻土工作，只要种新东西，都要时常翻动。
第一次的开荒种地，刘姥姥进大观园，好奇，兴奋，接下来就是腰酸背疼。
学着邻居们，用各种弃用材料，划好地界。
每家菜园之间，一般细心的主人都会做个富有个性的『边界』：
拔出的杂草可以再利用。
铺盖到翻耕好的地理，可以防止新翻的土块风干太快。
【开拓山河】中的意外收获：挖出地下隐藏的土豆！非常新鲜！估计前任主人离开时间并不长。
靠近大自然，说起来很诗情画意，动起手来，就不那么阳春白雪了：满脚淋泥，双手尘土，浑身是汗。
坐在邻居家薄荷树旁，在热浪里，喘口气。
不过，若是不太炎热的夏季，在凉爽柔和的微风里，坐在椅子上发发呆，歇口气，黄昏中，你会感觉自己漂浮在瓜果花卉散发出的各式清香里。
作为初级选手，我们从小葱开始起步，然后是蒜苗，韭菜，芝麻。
去菜园不是自家后院，虽然不需长途跋涉，但15分钟还是可以动摇意志薄弱的我们，事儿一多起来，没法保证有规律地料理菜园。
作为新手初学者，我们一年多来，还没有经过丰收，但已经有的收成，新鲜的蒜苗，嫩嫩的蒜，小葱，野韭菜。量不大，但带给我们的喜悦是无边的！
然而芝麻，豆角，就没成功，辛苦一番，不仅颗粒无收，甚至苗没长太高，就偃旗息鼓了。
付出不一定有收获。
野韭菜。
五月时，右边邻居跟我们差不多：好几天没去菜地。
左边邻居的菜园也是岌岌可危了，似乎也是出门度假了，我们也顺手帮他们浇了浇水。
这三张是春天拍的。
邻居很有创意的藤架造型。
如今是果实累累了。
层层绿叶下，是百香果。
跟弗洛伦丝交谈，听到我们赞叹大家的收获，丰富的农作经验，感慨自己的笨手笨脚。
她分享了自己开始时的种种狼狈，介绍了不少实用建议。她大大鼓励我们：菜园料理，是一个亲近大自然的体验，参与比收获更重要。
确实，这一年多来，在这小小领土里的征战，没有枪林弹雨，挥汗如雨也少有，但真实地体会到农人，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
今天巴黎42度，饮水灌溉烈日下，感觉唐朝诗人李绅的【悯农诗】不是用笔写下的，而是挥锄作出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到今天，我们菜园拯救后的土豆和萝卜。
等候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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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丽人行- n°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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