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与政党：法国政治系统及其运作方式

文 / 朱元发

 

法国议会

- 国民议会的结构、组织和运作

- 国民议会议员的权力和待遇

- 参议院的构成、组织和运作

- 参议员的权力和待遇

 

法国政党

- 法国政党概念

- 法国政党成员

- 法国政党经费

- 法国主要政党介绍

- 法国政党一览

 

法国议会

法国国民议会立法选举是继5月份总统大选之后，法国政治生活中的又一件举足轻重、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若共和前进党能够在立法选举中获得国民议会相对多数或绝对多数，那么马克龙总统就能大干一番事业，实施其政治和经济纲领; 否则，马克龙总统将成为一名光杆司令。目前的情况是首轮投票中成为第一大党，第二轮取得压倒性胜利。

法国议会 (Parlement Français) 分为国民议会 (L'Assemblée nationale) 和参议院 (Le Sénat) , 又称上议院。法国宪法第24条至51条对两院的产生，组织以及两院与政府的关系有明确的条文规定。

国民议会的议员 (député) 由直接选举产生，而参议院则由间接选举产生，参议院确保共和国各地有代表权。根据法兰西民主制的基本原则：民主直选的权力至高无上，因此，国民议会的权力大于参议院，换言之，当两院意见不一致时，由国民议会最后拍板。

1. 国民议会的结构、组织和运作

国民议会地处巴黎金碧辉煌的波旁宫 (Palais Bourbon) 。国民议会的577位议会议员从法国本土，海外省和国外法国人代表的577个选区直接选举产生。

选举采取的具体办法是 : 两轮单记名多数投票制 。一般来说，议员的任期是5年。若总统依法解散国民议会，那么议员的任期到此为止。

国民议会的多数派是政府的后台。换言之，政府实施的政治和经济政策必须与国民议会里的多数派团组的政治倾向保持一致。否则，国民议会可根据宪法第50条推翻政府。

国民议会的权力可分为三大部分

1. 立法：对政府的法律草案 (projet de loi) ，进行辩论，修正和投票表决。另外，议会也有法律建议权，称为建议法律草案 (proposition de loi) ；但是有些法律草案只有政府才能提出，如财政法；

2. 监督政府的行为，具体是：启动不信任政府法律程序，弹劾推翻政府和督促政府担保负责；

3. 评估国家政策的实施情况：一方面，议会可创设议会调查委员会对国家的重大事故进行调查听证会，另一方面，任何一名议员均可在法定的询问政府 (Questions au gouvernement) 议程中，询问任何内阁成员。常常是唇枪舌战，不可开交，电视常常转播议员们恼羞成怒，整个议员团组愤然离开议会的画面。

国民议会的组织

1. 办公处 ( Le Bureau de l'Assemblée nationale), 由22名议员构成，负责议会的日常运转事宜；

2. 议长和若干副议长 (Président et vice-présidents de l'Assemblée nationale)；

3. 议员按其政治倾向组成若干团组 (groupes parlementaires)，组团人数的下限是15议员；

4. 设若干常务委员会 ( Les commissions permanentes)，最重要的委员会是财金委员会，法律委员会，外交委员会。

国民议会的会议分三种

1. 正常会议 (la session ordinaire) ，从10月到6月份。议会辩论常常持续到深夜，而议员们在议会的办公室都有简易的床铺，就地而寝。

2. 特别会议 (la session extraordinaire) ，由总理和超过50%议员联名申请，总统批准的情况下可召开最多12天的特别会议。

3. 全权会议 (de plein droit) , 新当选的国民议会依法举行会议。

国民议会的辨论常会完全公开和透明，议会设有专门的听众台。只要有议员的邀请或专业机构组织安排，任何公民都可观看议会的辩论常会。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议会的公开辩说只是一切公开政治游戏，原因有二：

一是议会辩论的全面记录都会在政府公报上发表，所以，议员们的那些政治高调都是专门给公共與论和选民看的；

二是法律草案的真正猫腻和来龙去脉都事先在议会的专门委员会关门摊牌。众所周知：法国议会的院外活动十分猖狂，各种利益集团和行会总是想通过立法来获得合法的利益。

2. 国民议会议员的权力和待遇

当选议员的条件

法籍，年满18岁，拥有民事权力。一个议员不能兼任如下其它职务：参议员，欧洲议会议员，内阁成员，宪法委员会成员，经济，社会和环境顾问委员会成员，职业军人。另外，议员只能兼任一种地方议员。新当选的议员再也不能兼论市长等地方掌权职务。

议员享有司法豁免权

议会的任何议员都不得由于本人在行使职权中所发表的意见或者所投的票而受追诉、搜查、逮捕、拘留或者审判。议会的任何议员在议会会议期间，非经所属议院的许可，不得因刑事案件或者轻罪案件受追诉或者逮捕，但现行犯除外。议会的任何议员在议会闭会期间，非经所属议院秘书厅许可，不受逮捕，但现行犯、已经认可的追诉或者已经确定判决的除外。

 

议员的收入和公务费是个公开的秘密

1. 每月净工资 5148 €；

2. 自由支配的公务费 (交通，招待，制装和公务出差等）5770 € (brute)，若参加地方管理的工作，可获得一定的补助费，但上限定为2757 € (brute），三项总和不能超和12000 €。

除此之外，每个议员拥有 9504 (brute) € 财政预算来雇佣个人合作者，俗称attaché ou assistant parlementaire。不用合作者不可能，因为议员的日常烦事太多, 没有政绩不可能重新当选，而且每位议员必须向其选区选民提交工作报告。

但如何雇佣就有窍门了：自第五共和国以来，数千的左右派议员都用同一伎俩: 找个 SciencesPo (政治学院) 实习生打杂，雇个年轻的合作者，工资压得很低，另外与配偶孩子和亲属签个合法的合作合同，他们每月就可拿工资了。

自从菲永先生东窗事发之后，

马克龙的首届政府准备制订一项新法律来限制议员聘顾家庭成员。

国民议会议员拥有特别优越的退休制: 在法国，一般的员工为退休缴费1欧元，退休时可拿到1.5欧元，公务员缴费1欧元，退休时能拿2欧元，而议员缴费1欧元，则可拿到6.1欧元退休金。议会立法，当然肥水不往外流。

议员只需工作30年就可获得全额退休: 如今议员的平均退休金净值为 2700欧元，这只是当议员的退休金，要知道很多议员都有一位非政治的职业，换言之，可拿第二份退休金。

议员还有若干实物好处: 电脑办公器材，免费乘座火车一等车厢，免费电话，免费使用议会的公车等。

议员合法的关系润滑油: 国民议会的议长，议会团组主席，议会司库和一般议员均拥一笔数目可观的保留资金 (La réserve parlementaire) ，他们可作主资助任何一个协会或地方团体组织，我们可以理解为讨好费或者开恩礼。

财政法规定：

议员支配费为 130 000 欧元；

团组主席、议会司库拥有 260 000 欧元；

议长则财大气粗掌管着 520 000 殴元。

这可是议员和议会领导者与选民搞好关系的润滑油。

当然议员的工作量很大。想当一个好议员不容易，而当一位知名的，得以用其姓名命名某部法律的议员更是难上加难！如la loi Scellier。

3. 参议院的构成、组织和运作

参议院由间接选举产生。它确保共和国各领地单位有代表权。居住在国外的法国侨民在参议院应有其代表。参议院座落于富丽堂煌的卢森堡宫 (Palais du Luxembourg) 。参议员(sénateur) 由地方选举团推选产生，共348位，任期6年，每三年一次选举，更换50%的参议员。

在第五共和国，除了2011至2014年之外，参议院总是被右派和中间把持。我们可以豪不夸张地说参议院是一个保守而无生气的政权组织，而参议员们几乎都是德高望重，老气横秋，已无大为的政治家。也可以说是驰骋政坛，疲惫不堪的政治干将的避风巷和疗养所。

参议院是个开支昂贵的摆设机构，因为在立法过程中，若其意见与国民议员不一致的话，是国民议会说了算。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参议院院长的地位。参议院院长在共和国礼宾顺序中排名第二。若在任的总统病故或被弹劾的话，参议院院长临时代理国家总统职务，并且必须马上进行总统大选。如1969年戴高乐将军辞掉总统职务后和1974年蓬皮杜总统在位病逝后，均由当时的参议院院长阿兰.波尔 (Alain Poher) 代理临时总统的职务。

参议院与国民议会共同立法。另外，参议院也监督政府的政治行为，进行公共政策的评估和跟踪法律的实施情况。参议院与国民议会的组织一样：按政治倾向组成团组，设立若干常务委员会，议会办公处，司库等。对参议院的微词由来以久，前总理若斯潘认为参议院是民主制中的不正常的现象，法律教授和政治家保尔.阿里耶斯 (Paul Alliès) 宣称参议院就是典型的权贵院。著名记者和政治评论家阿兰.杜阿门勒 (Alain Duhamel) 的结论更尖刻：参议院乃是右派构思的一台厚颜无耻，阻碍左翼选举胜利的机器。事实上，参议院的消失不会影响法国民主的正常运作。

4. 参议员的权力和待遇

参议员虽无什么实际权力，但是经济待遇可不错。跟国会议员一样，他们拥有三类财政开支权：

1. 每月工资净收入 5 405,04 €，其中 1 437,12 €的职位补助不用报税；

2. 公务费 6109,89 €用于招待，用车，购买服装等；

3. 雇佣合作者费用为 7 638,95 €。

还有若干实物好处：电脑办公器材，免费乘座火车一等车厢，通讯免费等。参议员60岁就可退休，每月可拿 4 382 €。

法国议会是法兰西民主制的顶梁柱，而法国两院议员的收入和好处似乎令人眼红。但高薪买廉并非坏事。明的收入再高也是有限的。最可怕最可厌的是以权谋私，贪污腐败无尽头。

法国政党

法国2017年的总统大选和随之而来的立法议会选举总是与政党卿卿我我，难舍难分。什么前进党 (En Marche) 或共和前进党 (La République En Marche)，共和党 (Les Républicains)，国民阵线 (Front National)，社会党 (Parti socialiste), 左翼阵线 (Front de Gauche), 法国造反党 (France Insoumise) 和法国共产党 (Parti communiste français)等，大众传媒一遍又一遍吐槽党内分裂，党外偷袭，津津乐道！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法国政党的概念

在法国，政党是一种政治组织，其宗旨在于影响政府的政策，其手段是获得各级议会的当选者，在国家和地方政权组织中任派自已的代理人，如参议院和国民议会议员，大区，省和市议员，国家总统，总理，部长，市长，村长等。政党包含有两层意思：从意识形态上看，政党就是派系。政治思想学家本杰明·贡斯当 (Benjamin Constant，1767年10月25日- 1830年12月8日) 的概括一语道破天机： 政党即分享同一信仰者的联合。从组织机构上看，政党是一种结构严密的组织，也是民主制度的基础。

法国政党是以1901年的协会法为法律基础的社团性组织：其主要特征是自由结社，所有的活动不得以赢利为宗宗旨。原则上，三人就可成立一个协会：协会主席，协会秘书长和司库。注册费最多为90欧元，用于发表于政府公报的成本费。

关于政党的原则，法国宪法第四条有明确的规定：各政党和政治团体协助选举表达意见。它们可以自由地组织并进行活动。它们必须遵守国家主权原则和民主原则。

一个政党的制度化须至少满足如下条件之一：

1. 获得国家的财政资助，并指定财务法人代表，只有在各种选举中获得一定票额的政党才能得到政府拔款；

2. 向国家政治竞选帐目和资金监督委员会 (CNCCFP) 递交由两名合格会计师审定签字的财务报表。

在法国组党十分容易，只须遵纪守法；但是发展和巩固一个政党可不容易：

党的宗旨即意识形态得有人相信，换言之，建党容易，巩固和扩展政党难。从运作方式上看，政党与邪教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靠意识形态或者歪理笼络人心。在法国，政党的大门敞开，成为一个政党的党员十分容易，既不需要介绍人，也不必经过什么表现考验之类的东西。

一般来说，党的队伍由三种人组成：

1. 一是所谓的党的支持者 (sympathisants)，即政党的常规选民；

2. 二是一般的入党者 (adhérents)，缴纳党费, 但也有例外, 如加入马克龙总统缔造的《前进党》就不需要缴费，只需在其网站上登记即可；

3. 三是我们常见的政党活动家（militants），他们有的是理念，激情和无私的贡献：组织和参与各种党派的活动，街头巷尾，自由市场，地铁出口散发传单，层出不穷的拦路恳求的签名活动。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政党的积极分子和活动家都比较死板，坚守政党的理念和意识形态不放，而政党的领袖人物和党的干部则比较倾向于妥协和政治策略性的交易。

政党的运作是需要钱的。历史上，法国的若干政党曾是个人和企业定向热门投资对象。没完没了的政党受贿的丑闻昭然天下之后，1988年3月11日，1990年1月15日，1995年1月19日，2000年6月6日实施了一系列关于政党资金来源和限制的法律。

法国政党的资金来源分为两类：国家对政党的财政补助和个人的捐款。

国家对政党的财政补助分为两部分：

1. 根据最近一次的立法选举结果，如果一个政党在法国本土50个选区获得超过1%的选票，在法国海外省区的任何一个选区获得超过1%的选票，均可获得国家的财政资助，2015年，国家给政党的资助达 63 100 722,89 €，

2. 政党在议会中有当选的议员即可获得第二笔国家的财政资助，2015年此笔国家开支总额达 34 335 335 €。换言之，对政党来说，得票越多，党的经费越丰。

个人对政党的捐款 ：

1995年以来，法国法律严禁企业或法人代表向党派或政客捐款。只有个人以个人的名义才能捐款。每人每年对政党捐款上限为7500欧元, 每家每年最多只能捐款 15000欧元，当然每人每家可向不同的政党捐款。个人每年对议员候选者的捐款上限为4600欧元。国家通过减税措施鼓励个人对政党慷慨解囊，66%的捐款可申请获得减税，但不能超过上税总额（montants imposables）的20%，超出部分可顺延5年报税，捐款方式必须公开进行，只能使用个人支票或个人银行帐户转帐，现金捐款不能超过150欧元。

法国五大主要政党一览

根据2017年总统选举的结果，法国的五大政党是：前进党、国民阵线、共和党、法国造反党和社会党。

前进党是马克龙于2016年4月6日缔造的崭新政党，没有当选的国家议会议员，没有地方议员的当选者，因此没有国家的财政资助。为了赢得6月11日和18日的国民议会的立法选举，前进党更名为共和前进党。与传统的党派不一样，该党没有僵死的意识形态教条，而是主张实用的拿来主义。不论观点和措施的左右倾向性，只要对法国的发展和改革有利的东西就是共和前进党的政治和经济纲领。马克龙总统构想和实施的治党原则颇得法国大众的青睐。如今，共和前进党气势盛大，在国民议会获得压倒性多数。

国民阵线乃是1972年成立的法国统一国民阵线的简称，党员的构成是大杂烩，众所周知，其意识形态是极右的，简单的民粹主义思潮。首任党魁是独眼的让-马里.勒庞（Jean-Marie LE PEN）。2002年让-马里.勒庞出乎意料进入总统大选第二轮，最后仅得票17.79%而败北。让.马里的女儿马琳娜.勒庞于2011年成为家族党国民阵线第二代领导人。女儿掌党后，与老爹反目，改变党的策略，从一个否定一切的抗议党走向接近权力的正规党。为此，马琳娜一方面从形象上，力图去妖，使国民阵线的形象正常化，成为法国大众和舆论可以接受的常规政党，另一方面在党内排除和清洗顽固的元老派。马琳娜虽在2017年总统大选中，第一轮出线，第二轮获得33%的选票，但是马琳娜和国民阵线的真面目昭然天下，就象黄色三级片一样廠开放过几次后，就再没人好奇了。如今的国民阵线各种派系尔虞我诈，四分五裂，危机四伏。马琳娜的领袖地位岌岌可危。好事！大快人心！

共和党是前总统萨科齐在2015年一手搞出的法国右翼自由保守政党。其前身是前总理阿兰.于贝致力于2002年构造的大众运动联盟（Union pour un mouvement populaire UMP), 而大众运动联盟的前身则是前总统希拉克于1976年缔造的保卫共和联盟。三易其名，换汤不换药。共和党内部派系诸多，主要有右翼偏中派，保守派，戴高乐主义派和自由主义派等，也是一个大杂烩的政党，党内的派系斗争从未停止过，特别是在2012年，弗朗索瓦.菲永与让-弗朗索瓦.科贝争夺党魁的宝座，耍手腕，搞阴谋，公开撕杀，惊心动魄，两败俱伤。前总统萨科齐见机重新出山，打扫战场，收拾残局，重新出任党主席。但是从此以后，共和党四分五裂，面和心不和。立法选举之后，有可能分家。

法国造反党 (La France insoumise)。大部分人把 La France insoumise译为不屈服的法兰西，但是笔者认为意译为法国造反党更贴切，原因有二：法文insoumise有两层意识：不屈服和造反，另外其党的纲领完全是造反派的搞法。法国造反党成立于2016年2月10日。建党的目标是支持让-吕克.梅朗雄参加2017年的法国总统大选。梅朗雄在总统大选中第一轮投票中得票19,58 % ，形势喜人，于是准备在立法选举大干一场，但最终结果并不理想。

社会党是法国一个不换汤也不换药的老党。历史上培养了两个半共和国总统：密特朗总统和奥朗德总统，而马克龙应该算是半个社会党总统，原因二：一是靠社会党发迹，二是其许多理念都是社会党的，更不用说一部分社会党人对马克龙竞选鼎力相助。社会党成立于1969年，其前身是社会党的鼻祖让.若哈斯于1905年创立的国际工人法国支部（Section française de l'Internationale ouvrière - SFIO)。法国社会党内派系诸多，斗争十分激烈。每次社会党頻于崩溃分裂的边缘之际，一个党代会就解决了问题，维持表面的统一和未来的共同前进。

但是今年的总统大选中，社会党的候选人阿蒙得票仅 6.36%，敲响了社会党的丧钟。议会立法选举也一派涂地。

法国的微形政党 (micro-partis) 还真不少，五花八门，无奇不有。列举如下，以飨有心研究的读者：

极右政党：

法兰西党（Parti de la France - PDF)

南方联盟（Ligue du Sud - LS)

国民共和运动（Mouvement national républicain - MNR)

主权,身份和自由党（Souveraineté, identité et libertés - SIEL)

法国国民党（Parti nationaliste français - PNF)

传统右翼政党：

法国耸立党（Debout la France - DLF)

保卫法国运动（Mouvement pour la France - MPF)

基督教民主党（Parti chrétien-démocrate - PCD)

保卫法国联盟（Rassemblement pour la France - RPF)

法国正直（La France droite）

保卫法国独立和主权联盟（Rassemblement pour l'indépendance et la souveraineté de la France - RIF)

法国纳税者联盟（Rassemblement descontribuables français）

苜草-新环保者（Le Trèfle - Les nouveaux écologistes）

皇室联盟（Alliance royale）

自由职业与农民中心（Centre national des indépendants et paysans - CNIP)

守猎，捕鱼，自然与传统（Chasse, pêche, nature et traditions - CPNT)

中间派党：

民主运动党（Mouvement démocrate –MoDem）

民主独立联盟（Union des démocrateset indépendants - UDI）

中间派联盟（Alliance centriste - AC）

欧洲民主力量（Force européenne démocrate - FED)

中间派（Les Centristes - LC)

现代左派（La Gauche moderne）

激进党（Parti radical）

新式民主环保（Nouvelle Écologie démocrate - NED)

自由民主党（le Parti libéral démocrate - PLD)

领土运动（Territoires en mouvement）

我们是公民（Nous Citoyens）

一代公民（Génération Citoyens）

公民联盟（Le Rassemblement citoyen - Cap21）

左翼政党：

左翼激进党（Parti radical degauche - PRG)

民主与环保者联盟（Union des démocrates et des écologistes - UDE)

民主阵线（Front démocrate - FD)

环境保护党（Parti écologiste）

代代环保（Génération écologie - GE)

独立环保运动（Mouvement écologiste indépendant - MEI)

独立环保联盟（Alliance écologiste indépendante）

进步者运动（Mouvement des progressistes）

反自由主义左翼和极左政党：

左翼党（Parti de gauche - PG）

左翼阵线（Front de Gauche）

法国共产党（Parti communiste français - PCF)

共同奋斗（Ensemble !）

反资本主义左派（Gauche anticapitaliste - GA)

聚合与交替（Convergences et alternative - C&A)

共和国与社会主义（République et socialisme (R&S)）

欧洲环保绿党（ Europe Écologie Les Verts - EELV)

共和与公民运动（Mouvement républicain et citoyen - MRC）

新动向（Nouvelle Donne）

工人斗争（Lutte ouvrière - LO)

新式反资本主义党（Nouveau Parti anticapitaliste - NPA)

法国工人共产主义党（Parti communiste des ouvriers de France - PCOF）

法国工人认同派系（Pôle de renaissance communiste en France - PRCF)

共产党人（Communistes）

社会主义新左派（Nouvelle Gauche socialiste）

社会主义民主更替党（Alternative démocratie socialisme）

革命左派（Gauche révolutionnaire）

海盗党（Parti pirate)

自由更替（Alternative libertaire）

无政府主义联帮（Fédération anarchiste）

无政府主义团体协调总会（Coordination des groupes anarchistes)

 

2017-06-18 朱元发博士 巴黎倪土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