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费米悖论和大过滤理论
费米悖论的基本含义是:宇宙中有无数银河系,每一个银河系都有数以万亿计的恒星系行星系。我们的地球在我们的银河系中地址中庸,年龄中庸。从一切角度计算,宇宙中如地球的智慧生命都应当数量巨大,其中一部分铁定会比地球上的生命发展程度更高才对。如果考虑到科学技术指数性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的智能爆炸,宇宙早就应当被地球在最多数百年后就可以发展起来的那类超级智能淹没。因为仅仅我们的地球所在的银河系的核心部分的寿命,就比我们这里早好多亿年。但是事实上,这个有几十亿年年龄的宇宙极为安静,地球上的智慧生命极为孤独寂寞,迄今未有发现任何其它智慧生命存在的确凿证据。我们地球上的生命就是宇宙中唯一的生命,或最先进的生命?这就好像说我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心里还是有点底气不足吧?
其它的智慧生命都到哪里去了呢?一种解释是,宇宙中存在一个大过滤机制。上段所说的应该存在的大批宇宙生命都被这个大过滤机制淘汰消灭,未能发展起来。这个机制可能在生命发展的很早阶段就出现,以致一些星球上就永远只有爬虫。也可能晚一些,就可能出现猿猴。也可能更晚,就可以出现类似地球人类的智慧生命。
这样,他们也可以发展科技文明,人工智能,直到地球人类如今这个阶段。然后和地球文明现在一样,可能出现强人工智能,超级人工智能。但是这个强/超级人工智能却很快完蛋了。就是说,那个造成宇宙寂寞的大过滤,没准地球人还没有度过,没准地球文明也过不去,就是会栽在这里。怎么个栽法?那可能就是那个人与人工智能之间的关系宪法【关于这个宪法,请参阅本人早前写的《人工智能畅想曲》(点击打开)】没有制定好,或者根本就无法制定好。然后人机必然大战,然后必然同归于尽。于是宇宙就只好永远安静寂寞了。
不是说机器会比人聪明太多吗?人都死了机器文明也可以继承人类文明继续独立发展呀?说个笑话,也是个隐喻,也许电子智能文明终究未能制造出足够灵巧的修理下水道的机器人,有一天下水道坏了,就把电脑机房都给淹没了。今天的人离不开电脑,可能电脑也终究离不开人。或许它一时考虑不周,把人都灭了,结果自己也无法单独活下去,随后就一起玩完了。
考虑到宇宙如此辽阔,如果那么多(至少数以万计)的前辈星球智慧文明没有一个过了这一关或另外的我们猜不到的什么关卡,那么地球文明,地球上的生物智能和机器智能的共同前途,能看好的几率就会很低了。
尾声:数据主义概述
最近有本风靡全球的书,名字叫《神人:未来简史》(Homo Deus:A Brief History of Tomorrow)。作者是以色列新锐历史学家Yuval Noah Harari。这本书的脑洞开得极大,骇世惊俗的言论比比皆是。与他手中挥舞的核武器相比,本文使用的都是常规武器。
为了让大家明白,类似的话题,本人说得真的还是极有节制,也是为了想让诸位大开一回眼界,下面本人打算引用该书最后一节关于数据主义的部分论述。头脑风暴(brainstorming)就要来临。大家请坐稳,系好安全带,不要把小心肝给颠出去。【以下全部是引文,是谷歌翻译做的自动翻译,仅有少量人工订正。】
宇宙是由数据组成。所有的生命体的实质都是处理数据的算法。
任何现象或实体的价值就在于对数据处理的贡献。
依据传统,数据只是智力活动这个漫长过程的第一步,我们要把数据转化为信息,信息转化为知识,最后把知识转化为智慧。但数据主义者认为,数据的流动量已经大到非人所能处理,人类无法再将数据转化为信息,更不用说转化成知识或智慧。于是,处理数据的工作应该直接交给能力远超人类大脑的电子算法。人类不需要去理解数据的意义。算法会给出一切答案。
像资本主义一样,数据主义开始也是一种中立的科学理论,但现在正在变成一种被声称为有权决定是非的宗教。 这个新宗教的最高价值就是“信息流”。 根据数据主义,人类的经验并不是神圣的,智人不是创造的顶点。人类只是创造全能物联网的工具。而物联网最终可能从地球上传播到覆盖整个星系甚至整个宇宙。 这个宇宙数据处理系统就像上帝一样。 它将无处不在,将控制一切,人类注定要融入其中。
数据主义向那些仍然崇拜血肉凡躯的人解释说,他们过分依赖过时的技术。 智人是一种过时的算法。 毕竟,人类相对鸡的优点是什么? 仅仅是在人类身上,信息的流动的模式要比鸡更复杂。 人类吸收了更多的数据,并使用更好的算法进行处理。那么如果我们可以创建一个数据处理系统 ,它能比人类吸收更多的数据,并且更加有效地处理数据,这样的系统不会像人类优于鸡一样优于人类吗?
人类很少想出一个全新的价值。最近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是在十八世纪,人文主义革命宣扬了自由,平等和博爱的震撼人心的理想。 自1789年以来,尽管有许多战争,革命和动乱,人类还没有能够提出任何新的价值。 所有后来的冲突和斗争都以这三种人文主义价值观的名义进行,或者以服从上帝或为国服务这样的更老价值的名义进行。 数据主义是1789年以来的第一个(全新思想)运动,创造了一个非常新颖的价值:信息自由。
我们不能将信息自由与旧的自由主义的言论自由理念相混淆。 言论自由是给予人类的,并保护他们的思想和言论自由,包括他们的闭上嘴巴和保留自己的想法的权利。 相比之下,信息自由不是给人类的, 它被给予信息。这种新颖的价值可能会影响传统的言论自由,因为它赋予信息自由流通至高的权利,而把人类拥有数据并限制其自由流通的权利予以废除。
智人在数万年前的非洲热带草原中演化,他们的算法并没有被构建来处理二十一世纪的数据流。我们可能会尝试升级人类数据处理系统,但这可能还不够。物联网可能很快就会产生如此庞大而迅速的数据流,甚至升级人类算法也无法处理。当汽车更换马车时,我们没有升级马 - 我们让马退休了。也许是时候让智人也退休了。
在洛克休谟和伏尔泰的时代,人文主义者认为“上帝是人类想象的产物”。数据主义让人文主义者品尝自己开出的药方,告诉他们:“上帝的确是人类想象的产物。但人类的想象反过来又是生物化学算法的产物。”在十八世纪,人文主义把上帝放到一边,把以神为中心的世界观转变成以人为中心的世界观。在二十一世纪,数据主义可能会把人放到一边,把以人为中心的世界观转变为以数据为中心的世界观。
在二十一世纪,感觉(feeling)已经不再是世界上最好的算法了。我们正在开发利用前所未有的计算能力和巨大数据库的卓越算法。 谷歌和脸书的算法不但能够准确了解你的感受,还了解你几乎不关注的关于你的其它无数事情。因此,你现在应该停止聆听你的感觉,并开始聆听这些外部算法。当算法知道每个人将要怎样投票的时候,当它们还知道一个人把票投给民主党而另一个把票投给共和党人的确切的神经学原因时,民主选举的用途是什么?而人道主义指挥你:“听你的感觉!”数据主义现在命令:“听算法的!(因为)它们知道你的感觉(由何而来)。”
但这些好的算法来自哪里?这是数据主义的谜题。正如根据基督教,我们人类不能理解上帝和他的计划,所以数据主义者说人类的大脑不能拥抱新的算法。目前,算法主要是由黑客编写的。然而,真正重要的算法(如谷歌的搜索算法)由巨大的团队开发。每个成员只理解谜题的一小部分,没有人真正理解整个算法。
随着机器学习和人工神经网络的兴起,越来越多的算法独立演进,改善自己,从自己的错误中学习。它们分析了不是人脑可以容纳的天文数字体量的数据,并学会那些脱离了人类思维的识别模式和策略。种子算法最初可能是由人类开发的,但是随着它的发展,它遵循自己的路径,它去的那些地方人类没有去过,没有人可以追随。
我们正在努力设计物联网,希望能使我们健康,快乐和强大。然而,一旦物联网成功运转,我们的身份可能会从工程师变成芯片,然后再变成数据,最终我们可能会在数据流中溶解,就像一块泥土被冲散在激流中一样。因此,数据主义现在对智人的威胁和智人对所有其它动物所产生的威胁一模一样。
在历史的过程中,人类已经创建了一个全球网络,并根据每一个物种在网络中的功能对其进行了评估。数千年来,这激起了人的骄傲和偏见。由于人类在网络中发挥最重要的功能,所以我们很容易将这个网络的全部成就信誉归功于自己,并将自己视为创造物的顶峰。所有其它动物的生活和经验被低估,因为它们完成的功能远远不如人类重要。如果某种动物(对这个网络)完全没有任何贡献,它就只有死路一条。然而,一旦人类失去对物联网的功能重要性,我们就会发现,原来我们不是创造物的顶点。我们自己所承认的标尺,将把我们放入猛犸象和中华白鱀豚的序列。回头来看,人类将成为宇宙数据洪流中的(曾经有过的)一道涟漪。
【这篇“摘要的摘要只”是热身。下周公布8000字正式摘要,然后是40000字全文。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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